冒险小说 武侠仙侠 黄泉令,我养鬼君镇万妖墨苍冥江柳
黄泉令,我养鬼君镇万妖墨苍冥江柳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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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苍冥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墨苍冥江柳的武侠仙侠小说《黄泉令,我养鬼君镇万妖墨苍冥江柳》,由网络作家“墨苍冥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等柳长眠走后,我忙回房,到墨苍冥的泥像前供上一柱清香。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受柳长眠挑拨的。养鬼,最忌人与鬼,都心怀鬼胎。不过阿眉这事,还是得让村长先摸清底细。如果是阿眉死前受孕,那就是蛇鬼子母煞。可如若是死后受孕,那就冲破阴阳、人蛇、双重禁忌。阿眉一条蛇鬼,吞食同类阴魂,又吸食人类精气,现在怕是已经很厉害了。当晚,墨苍冥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,并没有入梦。第二天,我特意去找村长,让他陪我去胡胖子家。却得知,他们两口子天没亮就走了,连同那供着阿眉的蛇像也带走了。我让村长打电话给刘小兰:“你告诉她,如果想活命,现在就回来。”鬼胎,得以精血喂养。阿眉怀着的那个,不管是生前、还是死后怀的,都会吸食胡胖子的精血。他没得救了,刘小兰虽然泼辣,但至少对胡...

章节试读


等柳长眠走后,我忙回房,到墨苍冥的泥像前供上一柱清香。

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受柳长眠挑拨的。

养鬼,最忌人与鬼,都心怀鬼胎。

不过阿眉这事,还是得让村长先摸清底细。

如果是阿眉死前受孕,那就是蛇鬼子母煞。

可如若是死后受孕,那就冲破阴阳、人蛇、双重禁忌。

阿眉一条蛇鬼,吞食同类阴魂,又吸食人类精气,现在怕是已经很厉害了。

当晚,墨苍冥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,并没有入梦。

第二天,我特意去找村长,让他陪我去胡胖子家。

却得知,他们两口子天没亮就走了,连同那供着阿眉的蛇像也带走了。

我让村长打电话给刘小兰:“你告诉她,如果想活命,现在就回来。”

鬼胎,得以精血喂养。

阿眉怀着的那个,不管是生前、还是死后怀的,都会吸食胡胖子的精血。

他没得救了,刘小兰虽然泼辣,但至少对胡胖子还有几分真心,能救一个算一个吧。

可村长打电话,她不接。

急得直跺脚:“肯定是怨我,骂他们不务正业,把我拉黑了。你先回去,我换个手机打。”

就在我回去的路上,就见村里不少人拿着麻袋,拎着蛇夹子,上山抓蛇。

一直到天黑,村长才来回我:“说是刘小兰怀孕了,去医院保胎了。”

怀孕,又叫有喜。

我见到刘小兰的时候,她身上并没有喜气。

难道是人影化蛇,遮挡了?

村长也委婉的说了,让刘小兰回来,被他们两口子都骂了一顿。

想到刘小兰的人影也化蛇了,我心头隐隐感觉不太好,知道这一通电话,肯定惊着阿眉了。

等村长走后,绕着庙转了转,特意针对改了下风水局。

果然在当晚,我睡着后,隐隐的感觉有什么爬到了床上,冰冷粗砾,一点点缠住了我。

想动,却发现身体僵住了,好像是鬼压床。

一边疑惑,为什么风水局没有动静,连墨苍冥的泥像也没反应。

一边念着咒,猛的咬住舌尖,让自己清醒,含着一口精血,备用。

一睁眼,就见蛇鬼阿眉,缠在我身上,正嘶嘶吐信的看着我:“听说柳长眠想娶你,就是因为你是极阴之身,采了你元阴,就可有助修行,让他化龙。”

“还说一旦让你受孕,生下来的胎儿,必定不凡。”

“现在鬼道不存,可如果我采了你,会不会化成鬼仙?”它说话音,声音时阴时阳。

而且那缠着我双腿的蛇尾,一点点往我腿间探。

刮过腿边时,还有着什么隆起……

我猛的醒悟,阿眉不是吞食了那条公蛇,而是与它融了魂!

这会它雌雄同体,腹有人蛇鬼胎,气息紊乱,所以我针对她布下的风水局才没有发动。

她吸食胡胖子精血养胎,还想采我!

就在阿眉慢慢凑过来时,我嘴里含着的精血,猛的喷了过去:“去!”

正中阿眉的头,她惨叫一声,蛇尾摆动,飞快的游走。

我连忙启动风水局打算困住她,可她却瞬间消失了。

想到刘小兰怀孕了,我心头瞬间有了计较。

转身到床头,捧起墨苍冥的泥像,就要去找村长。

可看着泥像上的喜帕,心头又不免疑惑:为什么刚才他没有出手?

是知道我能应付,还是又像那晚时,想让我求救,好提出条件……

这想法一起,我心头警铃大作!

急忙抱着泥像,去村长家,让他连夜送我去找刘小兰。

原本我只想养个厉害的蛇鬼,供我驱使,阿眉做什么,和胡胖子什么恩怨,我并没有太多计较。

可她想采我?

修成鬼仙,那就是自寻死路!

等找到刘小兰时,她并不在医院,而是在市里买的房子里。

她小腹高高隆起,跨坐在胡胖子身上。

可他已经被吸干精血,变得皮包骨,气若游丝的看着我,想求救,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
地上无数蛇游窜,在胡胖子身上游转,吸食他的魂气。

窗沿之上,那尊我捏的蛇像,已经通体血红。

刘小兰,或者说阿眉,一手抚胸,蛇腰轻摆:“追来了啊?”

手轻轻一伸,一条蛇顺着她胳膊蜿蜒上爬,绕过肩膀,缠于胸前。

她还朝我媚笑:“我现在可是人,不是蛇鬼,你不能杀我。柳长眠也不能杀我……”

跟着恶狠狠地道:“我在庙里好好修行,这死胖子带人坏我好事,当着我的面,杀了阿峰,还吃了它。”

“说没睡过蛇,要当一次许仙,他们……”

她脸色变得凶狠:“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,还把我关笼子里,要慢慢玩。他老婆见他对我做这种事,不怪他,却把我的蛇骨寸寸踩断。”

“把我丢在路上,开着车,一次又一次的碾过,将我血肉成泥,尸骨无存!”

“那时候柳长眠在哪里?”

“我几百年修行,从来没有伤过一个人,连吓都没有吓到过,可有什么用?”

“就因为他们是人,我是蛇!”

“我恨啊,所以我吃掉了阿峰的阴魂,化成蛇鬼。”

“撞见你后,我本来只想伸冤,却没想他还不说实话,将阿峰的蛇骨蛇皮给你烧成灰,我和阿峰就真正在一起了。”

她身上的蛇越缠越多:“他供奉我,你让他无所求。可我只是入梦,告诉他,做吞吃,就可以大杀四方。”

“他一次不听,两次不听,三次就听了。”

“然后我又告诉他,这光靠赌博赚钱,是偏财,不是正道。只要把他老婆献祭给我,我就可以带他们赚正财。”

“他老婆只想赚钱,哪管什么献祭。我附在他老婆身上,让他风流快活,他也无比乐意啊,现在这具身体是我的了!”

阿眉说着,扭头看着我:“江柳,你一个人寂寞吧?要不要我陪你,嗯?”

说话音,她双腿如蛇般,游到了我身边。

满屋的蛇,嘶嘶游窜,连我身后墙上,都有着许多蛇垂落下来,将我围困。

她伸手来抚我的脸:“你别动,这些可都是剧毒的毒蛇,咬一口死得可惨了。你只会养鬼,可不会驱蛇。”

“我暗中叩拜过你那鬼君了,许诺我若修成鬼仙,必助他重振鬼道。”

“所以我压床采你,他没有阻止。我阴阳同体,最懂女子心,保证让你快活。”

“等我修成了鬼仙,护着你,岂不是比供着一尊不能让你快活的泥像强……”

所以墨苍冥没有来,是想将我送给阿眉,振兴鬼道?

就在阿眉的手,在碰到我脸。

我一手捧着泥像,一手捏着诀,打算出手时。

就听到墨苍冥冷笑声传来:“是吗?本君怎么不知道你要帮本君,重振鬼道?”


我想明白这中间的关键后,也不再纠结情感问题了。

就当自己是那些霸总小说里,由霸总养着的金丝雀吧,生下个孩子,霸总就给我多少多少的。

反正我这次从那些村民那些敲了一大笔,就当赚的了。

以后就把墨苍冥当老板,当大腿,好好伺候着!

在心底里默念三遍,加强心理暗示。

然后朝柳长眠道:“先休息吧,至于朴赞,就让他再守着外面吧。”

柳长眠拎着玉盒,正要往后院去,庙门就又被敲响了。

这次拍得很用力,也很急,却没什么节奏,只有慌张。

“最近真是热闹啊!”柳长眠轻笑一声,将玉盒收进袖中,转身去开门。

门一开,立马就有着浓郁的血腥味传来。

周诚抱着那个泥像,跌跌撞撞的进来,朝我道:“你这不对,你这不是养鬼,这是闹鬼,鬼还吃人!”

他说着,将渗血的睡衣扯开,疯一般的吼道:“阿瑶变成鬼了,她在吃我!”

只见他露出的腹部,被咬得坑坑洼洼的,大块大块的肉被撕扯掉,留下很深的坑,渗着血水,露着像是新鲜牛肉般的肉洞。

周诚将那泥像径直往我怀里塞:“我不供了,不供了!她的鬼魂回来了,肯定也跟到这里来了!”

“你把她叫出来,直接帮我问她!快点,我现在就要问她!”

这泥像上,已经糊了一层黏糊的血水了。

不是刚才沾染的,而是干了再涂,一层又一层的刷上去的。

我接过来,立马就感觉点黏手,浓稠得像红油漆。

柳长眠瞥着这血糊般的泥像,好奇的道:“你要问她什么?这么急!”

原本癫狂了的周诚,瞬间一僵。

猛的从口袋掏出一枚自制的土炸弹,一手捏着打火机。

朝我嘿嘿的笑:“知道你们搞这些歪门邪道的厉害,可再厉害,也怕炸弹。”

柳长眠一时有点啼笑皆非,暗中招了招手,示意在厨房的常三娘注意。

常三娘也无奈的笑了笑,身体软伏,趴地化成一条小拇指大小的蛇,在夜色中游到周诚脚下。

周诚浑身紧绷,根本没注意常三娘顺着他的腿游了上去。

而是朝我低吼道:“肖逸心说,你可以招鬼,你让洪书瑶出来,问她,银行那保险柜的密码到底是多少!”

“让她现在立马告诉我,如果不肯,我就把她的骨灰,还有她那个死孩子的古曼童,全都给丢茅坑,让她们母子三个,永远泡粪坑里!”

这么狠的吗?

其中有一个,是他的孩子啊!

我抱着这满是血的泥像,有点累。

走到石桌前放下,坐下来擦着手道:“你得说清楚,哪个银行,什么保险柜,这样我才好问啊。有的鬼,记忆会缺失,不说清楚,鬼也记不清的。”

“她知道的,她所有的财产都在这保险柜里,她要留给肚子里的孩子,也不肯给我。我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六年啊,什么都依着她,整整六年!”

“可她怀着个孩子,却想着把所有财产转给一个没出世的孩子。连一分都不肯给我啊,我这六年算什么,算什么啊?”

“所以我就买了些小东西,让她以为是以前那个死孩子在闹鬼。她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,肯定会去泰国。”

“只要她死了,所有的东西,就都是我的了!可谁知道,她去泰国前,都存银行保险柜了,还和律师谈好了,一年期限,如果没有开箱密码,就直接销毁,任由社会性处理!”

“那里面有她所有财产啊,她就不肯留给我吗!”

他这太激动了,说得有点混乱,但说白了还是因为钱财。

我看着手上黏稠的血:“所以洪书瑶是你害死的?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啊,生下来财产转给孩子,也算间接给你了,你该高兴啊?”

“孩子的,又不是我的!她活着,跟我有什么关系。就算她生下孩子没多久死了,以她那死守的个性,肯定还会委托律师监管。”

“我还是什么都没有,还得继续伏低做小,给她当完狗,还得给她的孩子当狗!那又得多少个六年?我不想再这么没有尊严的活下去了,我现在就要!”

“你赶紧招鬼,让她快点说,明天是最后一天了!”周诚“咔”的一下,将打火机点燃,对着土炸弹的引线。

怪不得他这么急,这是想尽办法,都没有找到那银行保险柜的密码,才开始想着招魂的。

时间太紧了,所以来捏泥像时,直接连骨灰都带来了。

这不最后一天,估计连心头血都抽出来,一层层的往泥像上刷,好问出那个密码。

我倒还没碰到过,这么急着见鬼的。

看着周诚苦笑道:“她的鬼魂不在这里。”

“在!”周诚握着土炸弹的手转过来,戳着自己身上的咬痕:“这些就是她咬的。”

“我按你说的,给她涂血,给她上香。怕她来不及回来,还特意去医院抽了一袋血,备用。”

“可回到家里,迷迷糊糊的就见到她回来了,跟着就被鬼压床,她趴在我身上,一口一口的咬着。”

“他妈的,还边咬边哭,边吃老子的肉,又边咯咯的怪笑!”

“老子动都不能动,就这么让她一直咬,一直吃。你赶紧的,给老子把她招回来,如果不告诉老子密码,老子已经把她和她那死孩子的骨灰,交给我那高利贷的债主了,肯定会给她们丢粪坑的!”

果然,那捏像的十万块,是借的。

“她的鬼,真的招不出来!”我看着那泥泥血糊的泥像。

“你也骗老子!”周诚猛的将打火机,往土炸弹上点:“老子和你们同归于尽。”

可打火机离引信半指长时,他又顿住了。

朝我们怒吼道:“这真的是炸弹,你们这座庙都能炸掉的。”

“她的鬼魂,真的招不出来,其实不用招,一直都在,只是你搞错了。”我看着周诚被咬得坑坑洼洼的身体,又转眼看着泥像。

沉身道:“周诚,你自己做过什么,你心理清楚。她的鬼魂,招不出来的,就算用骨灰捏像,也招不出来。”

周诚有点心虚,眼神乱瞟:“肖逸心不是说你很厉害吗?怎么这么点事,都做不好?”

“反正老子什么都没有了,信不信老子拉着你陪葬,你还这么年轻,还没结婚,也没生孩子,你不想就这么死了吧!”

没结婚,怀着孩子的我……

只感觉脑袋突突的,这就是肖逸心眼里的深情男人。

这特么,又是一个神经病!

冷笑一声,幽幽的道:“洪书瑶的鬼魂,就在你身体里啊?她和你融为一体了,你忘记了吗?”

周诚猛的看向我: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我没有让她和我融合成一体,我只是……”

“你只是进行了食葬。”我冷冷的看着他。

轻声道:“你要不要试试,胳膊上的咬痕,是不是和你自己的牙印能对上?”

“再看看自己的牙缝里,是不是卡着生肉的肉丝?”

“摸摸肚子是不是挺饱的,或是伸着手指抠出来,看你肚子里是不是你自己的肉。”


随着鬼车点破墨苍冥的身份,其他异兽妖物纷纷噤声,悄然离开。

连鬼车,都顶着那几个还燃着的鸟头,展翅消失于夜色之中,片刻都不敢留。

待庙里安静后,鬼夫君--

墨苍冥这才抬头,看着空中双血月,自嘲的苦笑了一声。

跟着挥了挥衣袖,微风拂过,乌云遮月,连带着将空气中的沉闷压抑也挥走了。

可血月为至阴至寒,对鬼物极好。

这会没了,婆婆这残缺如烟的鬼身,又不再吸食血水。

我一边用力挤压着伤口,将血滴进婆婆嘴里,一边恳求的道:“可以再引血月出来吗?”

“血月现,则邪气旺,怨气盛,戾气强,会引天下动荡,不可长现。”墨苍冥轻叹了一声。

蹲下身,轻轻一挥手。

婆婆的断头残肢,瞬间融合在了一处,可也依旧淡薄如烟。

连血都不吸了的鬼,怎么能食香火,怎么养?

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,抬眼看向墨苍冥,想开口询问怎么救婆婆。

却发现,他喜帕遮头,我黑布蒙眼。

这是我与他之间的隔阂,一时之间又怕他让我掀开喜帕。

到时就算救了婆婆,怕她也……

墨苍冥却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,沉声道:“她以阴鬼之身,在阳间养育你十六年,刚才又愿拼死护你,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。”

“她伤得太重,不可再受阳气灼烧,得找个极阴之地养护鬼身。”

“去哪?”我伸手想将婆婆抱起来,可手却从她身体穿过。

更甚至,她又淡了一些。

忙缩了手,不敢再碰她。

“哀牢山血尸岭。”墨苍冥轻叹了一声,幽幽地道:“那里太远,让你送去肯定不行。你满窑厉鬼都没了,我可以引阴兵护送,再留鬼使照看。”

那婆婆,岂不是成了他手里的人质--鬼质?

可如果不按他说的,婆婆这样子,我也无力回天。

重重的点头:“那就多谢了。”

墨苍冥手隔着喜帕,轻笑了一声:“有事相求,不是该唤三声夫君吗?”

手却轻轻掐诀,引出一队阴兵,让它们将婆婆的抬上鬼车。

我见状,心都提到嗓子眼里,生怕它们一用力,或是不小心,婆婆这如风中残烟的鬼身就消散了。

哪还敢对墨苍冥有半点违逆,忙沉唤着:“夫君!”

以前对着泥像喊,也没什么。

可这会他蹲在我面前,不过一步之遥。

一声唤后,他喉咙含笑的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
头上罩着的喜帕,流苏轻晃,似乎引动着我伸手去捏住,再揭开……

心头不由的有些发怯:“夫君。”

他复又是一声轻应:“还差一声。”

我已经无力抗争,无奈的唤了一声:“夫君……”

墨苍冥这次没有应,只是发出闷笑。

一挥手,阴兵拉着车,带着婆婆驶向夜空。

我本能的起身往前追了一步,可一起身就感觉头晕目眩,身子猛的往前一栽。

就感觉腰身一紧,墨苍冥一把将我拉入怀中:“你如果信不过我,等你再养信得过的厉鬼为使,派去血尸岭就行。失血过多,不可心绪妄动……”

“谢谢--”我看着在面前晃动的喜帕流苏,咬了咬牙,唤了一声:“夫君。”

这次却感觉墨苍冥长吸了口气,似乎沉叹了一声。

眼前就一黑,晕了过去。

再次醒来时,已经在床上了。

墨苍冥的泥像依旧摆在床头,只不过那块厚重的黑布换成了喜帕,红得耀眼,似乎在提醒我,昨晚换帕的事。

床头依旧如前几天一样,摆着碗红枣鸡汤。

我一如以前,先敬清香,再供碗清水,往里滴上三滴血水。

可在唤“夫君”时,想到他昨晚的戏弄,多少有点别扭,用含糊不清的声音,飞快的唤了三声。

转身去庙后土窑看了,除了满窑碎裂的泥塑,以及破损的土窑,其他什么都不见了。

那只极大的断爪,还有常三娘被嘶咬下的蛇鳞,和鬼车落下的黑羽,全都消失了。

但窑前地上,两个焦黑的印记,却清晰的告诉我,昨晚墨苍冥,确实步生幽冥莲,站在这里过。

那不是梦!

接下来一段时间,我先把土窑破损的地方修补好。

又将就窑里破裂的泥塑清出去,找个背阴的地方埋了,给它们烧些香纸。

虽然它们已经魂飞魄散,收不到,可心存敬畏是一回事。

婆婆说过,如若人生如意,无怨无恨,谁又会成孤魂厉鬼?

她不在庙里,我才知道,独守破庙,有多孤独。

那一晚鬼王印照,方圆百里的厉鬼都被召来后灭了,我连个鬼都碰不到。

墨苍冥那一晚后,再也没有现身。

我翻遍破庙的藏书,也没有翻到这个名字。

就在婆婆去哀牢山的两个月后,破庙就热闹了起来。

先是村里过路的婶娘们,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。

或是在我不得已去买东西的时候,抓着我问:“阴婆婆呢?没在庙里吗?”

确定养鬼的婆婆不在后,就有人开始明目张胆的到庙里乱逛。

也有些用异样眼光看着我,打趣我:“江柳啊,你婆婆不在了,你也这么大了,要不嫁人了吧?”

还有不要脸,直接朝我开荤腔,或是半夜摸到破庙来的。

可乱开腔的,回去当晚,就口舌生疮,嘴角流脓,至少半个月说不出话来。

摸到破庙来的,就在庙门口,遇到了鬼打墙,转上一整晚,回去大病一场。

搞过几次后,村里都知道,婆婆不在,可这破黄泥庙,还是有鬼。

自然是有鬼的,墨苍冥不是鬼王,却胜似鬼王。

而且这种小把戏,也用不着墨苍冥出手。

安静了一段时间后,有一天,我正在庙后面和泥做砖,将庙门口的影壁修一下,免得总有人探头朝里面看。

远远的就听到村长在外面喊:“江柳!江柳!”

婆婆说过,这间黄泥庙虽是她家祖上的。

可如果不是村长,我们住着也不会这么安生,要心怀感激。

我远远的应了一声,闻声出去。

就见前院,村长满脸愁容。

朝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,以及四个穿着讲究的人,指着我道:“这是江柳,阴婆婆不在庙里,这事还是得问过她。”

那横肉胖子挥了下手,没好气的扫了我一眼道:“阴婆婆都不在了,她一个捡来的,凭什么占着庙。”

说着一边转手用力搓揉着短粗的脖子,一边朝我道:“看到没,这是华总,要投资把这庙重修,到时有人来旅游上香,带着全村发财致富。”

“你不是我们村人,赶紧走吧!”

他手越搓越用力,脖子搓得哗哗作响,皮屑直飞,还通红渗红。

后面搓不过瘾,就开始试探性小心的挠。

一挠,一道血印子,血水丝丝的往外渗。

他还不好意思的朝那个大老板地道:“最近过敏了,呵呵……”

可他不知道,就在他搓挠的时候,一条杯口粗、蛇身冒着腾腾黑气、却长着一个拳头大小人头的怪蛇,正缠在他脖子上,对着他哈气。

哈在哪里,他就在哪一通抓。

这是被蛇鬼缠住了?

就在我看时,蛇鬼猛的扭头看向我,竖长的蛇眸中,带着阴翳的警告。


柳长眠也立马猜到是谁,冷呵一声:“是那个周夫人?”

周峋那个镇尸困魂符,看着就带邪气。

只是没想到,周峋出了这么大事,周夫人没被抓,还这么快就找我报复了?

我冷笑了一声,拿了两张黄纸,就直接用手撕成纸人。

在正面画下符文,反面写下村长两口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。

挤着指腹刚扎着的针孔,在纸人上各滴了滴血,哈了口气。

纸人手脚迎风而长,都指往一处。

将纸人递给柳长眠道:“得劳你,带着那些仙家顺着纸人,看能不能将村长两口子救出来。”

“邪降阴狠,以保全自身为主,不要强求。”

“如果救不出来,找到后,就将这两个纸人放他们身上,代他们受着邪降,也请仙家暗中保护着他们。”

纸人感知的是生气,至少村长两口子还活着。

既然是人质,哪会这么好救,至少先保证少受点降头的苦。

柳长眠脸色发紧,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呕着淤血残虫的林风眠:“这是在摸你的底,就算救回了村长,就怕还有后手,一定要逼你出去。”

放中了邪降的林风眠回来,就是试我术法。

如果我不能瞬间解了邪降,救下林风眠,就证明我很菜。

降头师会直接对我下降,弄死我。

村长两口子自然也没有活命的可能。

解了降,拿了约战书,我肯定会先救人质。

怎么去救,谁去救,这是摸我这边的人手。

知己知彼,谋定后动。

那降头师,倒也算个人物。

见我没说话,柳长眠有点急。

沉声道:“你一出庙门,那些想强娶你的就会找上来。就怕对方有备而来,百密总有一疏,就算鬼君,也不一定完全护得你周全。”

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我安抚的看向柳长眠,低笑道:“先救人要紧,你去的话,对方可以会收手。”

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。

养鬼皆是自愿。

周夫人居然还记恨上了我,那她也得想着,能不能承受我的恨意!

柳长眠拿着纸人去救人,我安顿好中了邪降的林风眠。

算着时间,那外卖小哥应该要回来了吧。

这可是我现在唯一能驱使的鬼了。

可惜怨气太重……

果然,过了子时,那外卖小哥还没有回来。

我把庙门关上,将那药兽埋在土窑后的树下,顺带将龙应语那尊蛊神像挖了出来。

上面有周峋的血,他们有人质,我自然得有鬼质。

可我取血招魂,怎么也没招到周峋,更甚至那沾着血泥的纸人,“呼”的一下,就烧成了白灰。

连带那尊蛊神像,也“咔”的一声裂开,露出里面的黄泥。

周夫人对这唯一的儿子,还真是好呢!

我直接从蛊神像的心口处,刮了点血泥,用黄纸包着,捏成一颗心脏模样。

然后回想着周峋的样子,慢慢捏成一个泥人,将那颗心脏安了进去。

一直到凌晨四点多,柳长眠和常三娘才带着同样中了邪降的村长两口子回来。

同来的,还有那三只下聘时的黄皮子,和一只通体雪白的白仙。

“那纸人挡了邪降,可太重了。我怕撑不住,就让老白用药吊着了。”柳长眠明显受了伤,一说话,嘴角就涌血。

常三娘一进庙门,就倒地化回了原形,痛苦的扭动着。

蛇身上很多地方凸起,随着她扭动,能看到蛇鳞下有着细若发丝的虫子钻拱出来,明显也中了邪降。

“先带常三娘去后院!”我把村长两口子就放帐篷旁边。

转身先到后院,引出砖下的泥潭,让常三娘游进去,柳长眠他们先在这里看顾着。

抓了两团泥,回到前院,给村长两口子解了降。

两口子一醒,立马朝我道:“绵绵呢?救绵绵……”

早就被吵醒的林风眠,忙迎了上去。

我在一边给他们熏着艾,帮他们把淤血吐出来。

确定没事后,林风眠终究不放心,要带他们两口子去她叔叔的医院检查。

“那里有我不少族人,相对安全。”林风眠和我到卧室。

怕我不肯放人,轻声解释:“我在学校见过他们很多次,最先是给陈绵绵送东西。知道我们--我和易知非帮了她很多,每次都会特意给我准备不少。”

“后来我怀孕到生产,他们土鸡啊,鸡蛋啊,米酒啊,不停的给我送,还给我女儿送了不少东西。”

“再后来,知道陈绵绵和易知非的事情了,他们想带她回来,没劝动,又到我面前认过错,说是他们没教好女儿,他们会想办法解决的,说对不起我。”

“他们虽然教女溺爱,但也做到了女堕不弃绝。”

“江柳,我是真的很想有这样的父母。”

她这算是表态,会照顾好村长夫妻,后面也会用陈绵绵的身份好好活下去。

我画了三张符纸给她:“保你们一家三口平安。”

她低笑了笑,抬眼看着那青布罩着的泥像,眼中笑意瞬间不见了。

朝我沉声道:“我生来就受天谴,对于同样遭受天谴的,有异样的感知。你这位鬼夫君的泥像有些----”

她好像鼓足了勇气:“反正,你最好尽早送走,也不要和他有半点关联!”

跟着好像害怕什么,转身带着村长两口子离开了。

可她从来没真正见过泥像,每次都是青布遮着的。

墨苍冥的天谴,到底是为什么?

可惜,他从来不会告诉我!

这会天已经快亮了,在泥像前供了香和血水,就去后院了。

常三娘还在泥潭里泡着,不过明显不这么痛苦了。

柳长眠已经将黄皮子和白仙送走了,朝我道:“那降头师有专门针对蛇妖的寄生降,这是明知道我是这地方的山神,怕我阻他,特意给我准备的。”

蛇最怕的,就是寄生虫,尤其是鳞下的,最是痛苦。

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常三娘:“让她在这里汲取地气,修养几天。”

“你也受了伤,到土窑里修养着吧。”

他前面被墨苍冥伤了,白天刚被天雷劈了,晚上还得硬刚降头师,帮我救人。

“他们肯定还有后手,你打算怎么办?这已经单是针对你了,而是连我这庇佑一方的山神都不放在眼里!”柳长眠瞥了一眼我卧室。

沉声道:“你也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鬼君身上,你没发现,最近他经常不在吗?”

“我追踪他去过哀牢山,他要振兴鬼道,已经在那里招集阴兵。”

“这是真的此去泉台招旧部,旌旗十万斩阎罗。他要做大事,自是不可能时时顾忌你。就算换他出手,他也有条件。还不如我帮你,直接--”

“先下手为强,我懂!”我看着柳长眠脸上的急色。

将那以周峋血泥为心,捏成的泥人朝他晃了晃:“你说周夫人最关心的是谁?”

她拿村长夫妻当人质,那我就拿更重要的!

柳长眠看着泥人上贴着的姓名和八字,不由嗤笑了一声:“是我想窄了,你一个养鬼的,怎么会是什么好人。”

当下直接化成巨蟒,也泡入泥潭中了。

他蟒身之上,一个个的肉瘤鼓起,有的地方已经鳞破流着血水,有着白色的虫子啃咬着。

伤成这样,一直强忍着,还想着帮忙。

山神大人,还真是好心呢!

看着手里的泥人,我在它心口处轻轻戳了戳。

既然他们有胆量下战书,那后果,就看他们能不能承担得住了!


我将手机递还给柳长眠:“既然他救了人,就行了。”

“地祟这么容易解决吗?”柳长眠总感觉不太相信。

我也有点不太相信,主要是朴赞那法子,视觉效果太好了。

明显就是在造势,接下来,他怕是后手还多着呢。

将墨苍冥抱回床头,恭敬的上香供血,唤夫君。

养鬼就是这样,不管事情大小,只要出手相帮了,就得有所回馈。

而墨苍冥要的,我不知道,那就只能唤三声夫君了。

可当晚,我无论如何都睡不安稳。

总感觉有什么在暗中窥探,又感觉有谁在叫我,心慌发悸,连那烙着的莲花都麻痒得厉害。

连抓了几次后,就感觉手被握住。

一扭头,就见墨苍冥坐在床上,沉眼看着我道:“我也感觉到了,给你上点药,就睡吧,我看着你。”

说着,将我手拿开,掀被解衣,用指腹挑着那黄泉草制的药膏,轻轻的涂抹在心口热痒的莲花上。

药膏微凉,可看着墨苍冥低头垂眼,认真的涂抹,心却燥热。

忙开口询问:“那窥探我的是地祟吗?”

刚才心悸得厉害,就证明来的东西很强大。

鬼鬼祟祟。

我养鬼,可是真的没接触过“祟”这一类的东西。

“不确定。”墨苍冥涂抹好药,复又帮我将衣服拉好:“先睡。”

本该是旖旎的场景,他却做得心无旁骛。

论修心,我还是不如鬼君。

最近休息确实不太好,我躺好,看着坐在床边的墨苍冥,那种窥探感和心悸确实没了。

他伸手捂着我眼睛,让我能感觉到他在,就莫名的心安。

这一觉睡到天亮,起床后,极为虔诚唤了墨苍冥三声“夫君”。

只是一拉开门,就见一个大着肚子,脸上长着妊娠斑的女子,正捧着一盏油灯,在院子里转悠。

按理带喜的女子,应当带着红光的,可她却命火微暗。

我一出来,那油灯的灯芯,立马扭过来,对着我。

她忙捧着油灯,迎了上来:“您好,这个庙是你负责吗?”

我看着她头和肩膀上,在微弱晃动的三盏命灯,点了点头。

“我是李俊的女朋友,肖逸心!”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,低声道:“您知道李俊吧?”

看着那火苗正对着我的油灯:“知道。”

就是那外卖小哥。

肖逸心也不问我怎么知道的,只是重重的松了口气。

将那盏油灯递给我:“我给他供了盏长明灯,大师说要按灯芯指引,寻到有缘人,才能让他安心投胎。”

“我想把灯寄存在你这里,以后每个月来添点灯油钱,您看方便吗?”

这是一盏夹瓷盏,有不少磕碰出来的缺口。

样式古朴,盏壁内外,雕着一圈圈巫纹。

没想到,我鬼没养成,倒是多了盏长明灯。

还是一盏巫术传承的夹瓷盏。

“你跟我来!”我带着肖逸心到后院。

示意让她将那夹瓷盏放在土窑背阴遮风的地方。

肖逸心端着灯盏,小心的蹲下来。

先是用手将地扫平,又拖了块砖铺好,这才将灯盏放在上面,低声说着什么。

语气倒也算轻快,就是眼泪吧吧的往下掉。

过也好一会,才大着肚子想起来。

见她着实起身艰难。

我伸手扶了她一把:“你如果把这盏灯送我,我保证送李俊投胎。还将你命火续燃,让你至少陪腹中的孩子到成年,如何?”

她诧异的看着我:“你--看出来了?”

低头看向那盏灯,又释然的笑了笑:“是咯,这盏灯寻到的人,肯定不是普通人咯。”

沉笑道:“灯就在这里,你想要,就归你了。你说要灯,其实就是单纯的想帮我。你是个好人!”

她轻呼了口气,用手背将眼泪抹掉:“他的死,确实是我的错。”

“他一直向我求婚,我没有答应,总想着他性格太软了,家里说什么,就是什么,不顾小家。”

“再逼一逼,他就好了。”

“所以就算怀孕了,他说为了孩子,先领证,我也拖着。告诉他等哪天交了首付,就立马去领证。”

“他性子软,我说什么就是什么。只是算着钱,还差多少,没日没夜的跑。”

“我也有过心疼他,想着再熬一熬他,等他不再一听他妈说家里如何就给钱时,就跟他去领证。”

“可我没想到,他会出事。他死后,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,能感觉到他很痛苦,有什么放不下。”

“我以为是孩子,所以每天上班前,都给他上香,让宝宝叫爸爸。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痛苦--他放不下什么。”

“我不想他这么痛苦,所以就让家里把这盏灯,给我快递过来了。”

肖逸心指了指那盏灯:“我家祖上,据说是什么巫,又说是什么神婆。”

“我家女的生下来后,总有些不一样,就像我能感觉到他很痛苦一样。”

“这盏灯,是施展巫术时用的,所以传女不传男。”

“特殊时代,其他的都没有留下来,只有这盏灯,是我太外婆为了不让人抄家抄走,硬是在肚子上挖了个洞,塞肚子里保存下来的!”

“我小时候见我外婆用过,召我那惨死在外、尸骨无存的小舅舅的鬼魂归乡,做了衣冠冢。”

“不过小舅舅下葬的三天后,外婆就死了。我妈告诉我,点燃这盏灯,用的是命火。至于多少,就是天意。”

“我昨晚又感觉到了他很痛苦,那种痛苦比他死的那一晚,我梦到他惨死时,更加剧烈难受。”

“我不想他难受,所以我点了这盏灯。”

她说着的时候,还是笑着的。

伸手抚着肚子道:“我召到了他的魂,这才知道他最后的执念是和我结婚。”

我这才想起来,李俊的魂魄被引出来时,说的话就是:我还没结婚,不想死,不要死……

至于后面报仇什么的,都是慢慢迷失后的。

“活着的时候,我没和他结婚。昨晚我和他结了冥婚,他就真的不再痛苦了。”

“可他命格有缺,注定世世惨死,我无力回天,就只能按我妈教的,循着这灯芯所引,寻到个有缘人,为他点着这盏长明灯。”

她说着又笑了起来:“你是好人,这盏灯在你这里,我也放心。至于我的命火……”

她的脸在笑,眼中却有着不舍。

最后只是幽幽地道:“我自己有感觉,能陪孩子一段时间。她是个女孩,会有些异样的,我家现在不同意,到时还是会接她回去的。”

“连试都不试一下吗?”我看着她捂着肚子微紧的手,轻声道:“就算为了孩子?”

“不了!”她却又笑得释然,沉声道:“你是好人,希望你也能珍惜有缘人吧!”

跟着朝我挥了挥手,大步朝外走去。

我转身去看那盏灯,却发现墨苍冥正蹲在一边看着。

手指抚过瓷盏上的巫纹,幽幽地念着:“以我之命,融油燃灯,与君交生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这种巫纹翻译过来的,拗口就算了,也不算太准。

“她用自己一半的命数,超度他。同时,往后生生世世,他们命理相融。她不只召了魂,还用自己的命格,来补了他的命。”

怪不得,她不肯让我帮她重燃命火。

“值吗?”我不由的往外看去。

李俊命格有缺,注定英年早逝,惨死,还得受尽折磨。

和他这一世纠缠就算了,居然生生世世用自己的命格来给他补?

她不是知道,李俊性格软弱,不值得托付吗?

一生不许,却许了生生世世!

“是啊,值吗?”墨苍冥却抬眼,看着我。

眼中波涛翻滚,晦暗深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