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嘉怡李彩儿的武侠仙侠小说《王嘉怡李彩儿的小说至死不渝》,由网络作家“辣椒王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越来越多形色各异的花蝴蝶,都围着她飞舞,也有一些,立在她手上,扑闪着翅膀。带着口罩的王嘉怡,眼睛弯成了月牙。她虽站在山脚下一动未动,却又感觉立在山谷间,迎着风,翩翩起舞。何君羡正在咔咔拍照,他本想将逆生长的倒刺拍回去给外公研究。结果却在镜头里,看到双手立着漂亮蝴蝶的王嘉怡。他抬头看去,瞬间惊得张大嘴巴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何大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也是惊得呆了一呆。早就听说王霍荣的女儿身带气运,却没想到竟离奇到这种地步,一伸手,蝴蝶都向她飞来。“霍荣兄,你女儿这也太神了!”众人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全都惊了一跳。“这,这又是什么异象?”王家人也是一脸吃惊的表情。他们园子里,蝴蝶也不少,但从未见过今天这种情况。陈老若有所思叹道,“能吸...
越来越多形色各异的花蝴蝶,都围着她飞舞,也有一些,立在她手上,扑闪着翅膀。
带着口罩的王嘉怡,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她虽站在山脚下一动未动,却又感觉立在山谷间,迎着风,翩翩起舞。
何君羡正在咔咔拍照,他本想将逆生长的倒刺拍回去给外公研究。
结果却在镜头里,看到双手立着漂亮蝴蝶的王嘉怡。
他抬头看去,瞬间惊得张大嘴巴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何大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也是惊得呆了一呆。
早就听说王霍荣的女儿身带气运,却没想到竟离奇到这种地步,一伸手,蝴蝶都向她飞来。
“霍荣兄,你女儿这也太神了!”
众人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全都惊了一跳。
“这,这又是什么异象?”
王家人也是一脸吃惊的表情。
他们园子里,蝴蝶也不少,但从未见过今天这种情况。
陈老若有所思叹道,“能吸引这类胆小的蝴蝶靠近,王先生的女儿真是心善之人呐!”
在场的公子哥全都看得如痴如醉,没想到一个人不露脸也能这么漂亮。
斗音短视频平台。
一个标题写着‘少女与蝴蝶’的视频冲上热搜。
画面里,一个乌发白裙少女,站在山野间,一群蝴蝶围着她飞,画面非常唯美。
少女虽然戴着口罩,但那浓浓的笑意,却从眼睛里跑出来,即使隔着屏幕,也很有感染力。
“哇!也太梦幻了吧!”
“这画面,我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想!”
“一看就是王氏的女儿,气质真不是盖的。”
“什么王氏的女儿,我特么还王上的老妈呢。”
“为啥要戴手套,是嫌蝴蝶脏吗?搞的像千金大小姐似的!”
“有啥稀奇的,你身上擦多点花粉,吸引的蝴蝶肯定比这多。”
“这是王氏家族王霍荣的女儿,他们的家风就是这样,没出嫁要戴手套和口罩。”
“我搜了一下,还真有这个规矩,好像这段时间正在选亲呢。”
一时间,王霍荣女儿的话题,瞬间火了起来。
尤其是关于她选亲这件事,更是让百万网友在线求瓜。
毕竟世家子女的婚礼,老百姓很少见到。
但无奈,关于这方面的报道几乎没有。
记者们也是看到网友评论,才得知王霍荣的女儿在选亲,纷纷收拾行囊赶去了苏城。
其实不管是出于话题热度,还是出于王霍荣的身份,这都会是一个大新闻。
……
次日清晨。
王氏庄园门口。
有三十几辆车排队来访,大多都是陌生人。
岗亭的保安不敢随便放人,只能让老管家前来汇报。
王霍荣一家人刚吃好早茶,正在谈论小女儿退婚一事。
却听到门口来了不少的陌生访客,有新型企业家、顶流名人、金融巨子,还有道数协会的道士。
“他们来访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大多数,都是来参观玛瑙乌环。”
听到老管家的回答,王霍荣苦笑起来。
“昨天那波人还没走呢,又来了一拨,玛瑙乌环这事,都快要人尽皆知了。”
他倒是想把玛瑙乌环拿出来显摆显摆,但老爷子肯定不允。
果不其然,王老爷子黑着脸说道:
“那不是王家的东西,我们没有权利让他人参观,让大家都散了。”
“嗯,我让他们喝杯茶再走。”王霍荣不会忘记自己的工作,他在王氏家族,主要就是维护外界关系,眼下这么多人前来拜访,就算不结交,也不能全部得罪死。
龙虎山。
紫清道人盘膝而坐。
他对面坐着的,是龙虎山师叔祖张天顺。
“实属不巧,天师已经闭关了,要到四月二十四方可出关。”
“师兄,那女子如何?你可有瞧见?”
紫清道人抚须一笑,“很好,很好。”
听到这话,张天顺也就不再追问,跟着笑了起来。
“不过,凤凰簪入世,他们多少还是会觉察到一些东西。”
紫清道人面色凝重。
这话也让张天顺忧心忡忡,他轻轻点头:
“早有预料,我们正准备送出第二重聘礼。”
“至于其他事情,只能等天师出关。”
紫清道人认同地点点头,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告别之时,却又想起什么,笑着问道:
“天师的婚期,求在何时?”
“四月二十七,午时。”
“还有一月,既如此,那我先回崂山,大婚之日再去道贺。”
送别了紫清道人。
张天顺这才回到议事堂。
堂内,十几位管事正在等待他的吩咐。
“师叔祖,这第二重聘礼,已经到达龙虎山。”
“可惜缺少一份中和气场的副礼。”
其他几人纷纷点头:
“师叔祖,这件东西能量太大,刚送进龙虎山,天机盘就疯狂转动!鼓钟都被震裂了。”
“是啊,此物亦正亦邪,即使放在龙虎山,都需要费些力气方可镇压,若是入世,恐怕情况更糟。”
“一般副礼别说中和气场,就算靠近,都要成废品。”
几位管事你一言我一语,全都面色凝重,如临大敌。
师叔祖张天顺却始终平静如水,不急不躁。
直到大家自觉停了声,他才说道:
“可生长,便有无限可能,无穷力量。”
“要压过这东西,只需找到可生长之物即可。”
这……
在场的弟子实在没有头绪。
张天顺笑着提醒道:
“古物,恰恰相反,不仅不可生长,反倒是在损耗。”
这话显然是排除了所有古物。
可除了古物。
难道现代有什么东西,是有生长的?
有一人眼睛亮了,抬头说道:
“大医之功德,就是在生长。”
“每拯救一个生命,就会产生巨大能量。”
张天顺欣慰一笑,点了点头。
虽然找到一个答案,但众弟子却依旧不解。
“总不能把大医者,当作副礼送人吧?”
“还有,这大医者并不容易找到,他可不是医生那么简单,而是要行善一甲子之人。”
“没错,就算找到,也未必能请得动。”
议事堂内,几位管事又交头接耳起来。
却听到师叔祖打断道:
“有一样叫‘檀木令’的东西,倒是可以试试。”
听到这话。
几位弟子面面相觑。
檀木令确实是近代东西,而且那就是一块用檀木特制的令牌,本身没有太大价值。
真正的价值在于,它是中医界赠给西山万寿宫的感谢礼。
说白了,这块檀木令,可以调动真正的中医世家为其治病。
这治病还不是一次两次,而是保长寿。
第一个使用者就是西山万寿宫的许天师。
建国前,许天师下山助战被炮弹炸伤,后来回到山上交代后事,他的弟子们不忍天师离去,所以偷偷拿出檀木令。
檀木令一出,中医界一传十,十传百,很快就掀起大波澜。
全球中医老辈,纷纷赶来与阎王掰手腕!
仅仅三天时间,西山就聚集了六千多名有资历的老中医,八大中医世家尽数出动。
有好几位,曾经还是清朝皇宫里的太医。
经过数百位中医的联合会诊,终于将许天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也正是因为这件事,所以檀木令才变得有价值。
众弟子咽了咽口水。
终于有人开口打破沉默:
“师叔祖,您的意思是,檀木令汇聚了中医界的能量?”
张天顺点点头,又摇了摇头:
“檀木令并不能释放力量,它就像是水龙头,需要有人打开开关。”
“而这开关之人,就是大医者,也是天师钦点的保媒人之一!”
这……
大家终于明白过来。
原来这檀木令,不只是调和主礼气场,还能请出真正的大医者,可谓是一举两得。
“可那檀木令,是西山至宝啊!”
“他们,愿意拿出来吗?”
对于这个问题,张天顺并没有给出答复。
而是吩咐道,“去办吧。”
……
西山万寿宫。
现任天师许如山看着来信,并没有说话。
他身前,站着八位年过半百的老道士。
其中一人开口道:
“龙虎山那位天师是七祖转世,我们理应送出檀木令,以作贺礼。”
“没错,如今龙虎山气运上行,是对抗邪祟之首。”
也有人深思熟虑过后,持反对意见:
“我们西山与龙虎山,虽然同属正一派,但交集甚少,这一开口就要至宝,实在是强人所难。”
“他龙虎山,不能一直打着七祖的名号,凌驾于各道派之上!”
天师许如山任由几人争吵,并不急着开口说话。
按照身份,他本和龙虎山的张至和,属于同一地位。
两人差就差在道行,对方是七祖转世,从小就无师自通,道行高深,如今更是激活了七祖几百年的能量,两人的实际差距,已是云泥之别。
思索片刻,他终于开口了:
“前几日,龙虎山以天地为道坛,一举镇压天下邪祟,也算助我西山一臂之力。”
“檀木令虽是人间至宝,但对我们修道之人来说,不过是一个小小木牌。”
“如今七祖大婚,别说是天下道派,就算那万界八荒的牛鬼神蛇,也要为他贺喜!”
他这话,当然是实话,他非常清楚,将来大婚那日,必出天地异象!
天师都发话了,其他几人虽是不情愿,但也只能保留意见。
却听到有人嘀咕一句,“听闻要送九重聘礼,一重盖过一重,如此庞大的功德气运,那女方,当真消受得起?”
许如山猜到一些东西,但却不敢肯定,便没有答话。
而是正色道,“七师弟,你火速下山,将檀木令送达龙虎山。”
“五师弟,你准备一百零八根竹签,绑于特殊少年弟子,即日起开始闭关。”
竹签?
几人面面相觑,虽不明所以,但还是照做了。
毕竟整个西山,就属天师道行最高。
檀木令下山半日。
整个中医界就一片震动。
国外的老中医全都买好了回国机票,国内的老一辈也整理好了行囊。
他们随时准备赶往救援。
只是如今,中医衰弱,不知还能否像当年那样,与阎王掰手腕。
紧接着他们果然收到了一条求助信息。
大致是说,需要一位大医者相助。
得知没有性命攸关之事,大家也都松了口气。
至于大医者,民间倒是很少见。
但有个中医世家,有一位长寿者,不过后辈都不愿意接茬:
“又不是治病救人,不去,爷爷多大岁数了,去不了!”
“就是,当什么保媒人,谁那么大脸啊?”
“你们先别吵,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爷爷?”
客厅里,几个年轻后辈看着信封,正在争吵。
却听到楼上传来一个声音:
“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几人回头看去,纷纷招呼起来:
“爷爷。”
“爷爷!”
那是一个穿白色练功服的老头,八十多的年岁,正是张姓中医世家的传人,张思景。
他走过来接手信封,看完后,面色严肃说了句,
“纯良,送我去机场!”
这话一出,几人全都惊了。
纷纷劝说起来:
“爷爷,这事儿您不用管。”
“是啊爷爷,您都多久没坐过飞机了”
“信上也说了,那不是治病救人,是当保媒人,又不是要紧事。”
张思景面容一肃:
“那要婚娶之人,不是普通人,而是龙虎山的少年天师。”
“五年前,我们家被功德反噬,邪祟入屋,年轻男丁,全都疯癫起来,是这位天师出手相助,在那院子里,风雨无阻打坐,看守了三天三夜!”
这件事,爷爷每年都会提一次,就怕张家人忘了这份恩情。
如今听到那婚娶之人就是故事里的恩人,在场的后辈全都站起身来,一脸敬意地请求道:
“爷爷,我们陪您一块去,也好当面谢过恩人。”
“是呀是呀,既然是婚娶,我们刚好可以送去一份贺礼。”
“那年他出手相助,等我们清醒过来时,他已经离开了,算是从未见过他,爷爷您就答应我们吧。”
“他现在才婚娶,想必是和我们一样的年纪,这样道行高深的羽客,我们可一定要见见。”
“不必,你们没有跟他说话的分量。”张思景小心翼翼收好信封,脑海里想起了那位仙风道骨的少年,他总觉得,那少年比一些道观的老祖还要厉害。
见大家有些失落,他也惋惜道:
“现在只是保媒阶段,天师也未必会出现。”
画外音是记者帮网友问的问题。
张天正很少说话,因为他知道,一旦开口回答,就会没完没了。
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,甚至还涌进来不少的官媒。
弹幕里,一部分人在吐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还有一部分人在吐槽聘礼不隆重,居然没有豪车接送。
在犹如静止的直播画面里,终于看到庄园内走来一个人影。
不错,那就是王霍荣的老管家。
他走向大门,眯着眼睛打量着道闸门外的人影,暗暗数了数,发现这次过来的道士,比上回多了一倍。
距离道闸还有二十步远时,他突然停住脚步,因为腰间的对讲机响了。
里面传来王老太爷的声音:
“人看到了吧?男方本人来了没有?”
老管家抬头仔细打量着那些道士的脸庞,张至和的照片,他见过,如果在场的话,自然能认出来。
他再三确认过后,小声回道,“没来。”
话音刚落,对讲机那头的王老太爷就拍案而起,“狂妄!”
王霍荣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一跳,连忙走过来:
“爸,出什么事了?”
“本人没来!”
这话一出,在场的众人全都吸了一口气。
心想这架子也太大了。
首聘不来,主聘不来,这第三次送聘,按理说是要商量良辰吉日的,居然还不来?
王霍荣也是咽了咽口水,他这才想起之前道长说的,九重礼毕,自会出现。
难道那张至和真要等送完九重礼才会出现?
何君羡心里都乐开花了,对于这种有实力却自己作死的对手,他很喜欢。
当即笑道,“道士一般不都忙着做法事嘛,那张至和,可能一时走不开。”
不提道士还好,这一提道士,王老爷子瞬间火冒三丈高。
刚平复下去的血压,立马又冲上来了。
他寒着脸说道,“去,把那些东西都拿下来,给他送到门口去!”
这话显然就是不想让人进门的意思。
王霍荣虽然觉得不妥,但又不敢反驳。
他正准备上楼拿东西,走了几步,却转头看向了女儿,因为有些东西他拿不动。
王嘉怡坐在钢琴架旁边,扭开头,根本不想搭理。
“快去帮忙,别让爷爷把东西砸了。”
大哥王嘉豪小声劝道。
王嘉怡听到这话,才轻步跟上楼。
另一边。
老管家也是看主人脸色行事,他听完对讲机里的意思,立马就制止住了准备开门的保安,示意他先等等。
这一举动,让直播间的网友直接炸开了锅:
“卧槽什么东西,保安刚要开门却被制止了?”
“那是王霍荣吗?怎么不让保安开门啊?”
“那老头肯定不是王霍荣,好像是管家吧,他衣服领子是佣人标志。”
“不会吧,按理说,送聘队伍是要女方长辈迎接,这尼玛居然派个管家过来应付?”
“管家也就罢了,关键是连门都进不去。”
“还大世家呢,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?”
“这要换做是我,早特么不伺候了!”
“礼仪也是看身份的兄嘚,你什么档次,人家会跟你讲礼仪?”
“就是,你什么身份,还指望女方长辈出门来接?”
“别说是这些个道士,就算是首富的儿子来提亲,也未必能惊动长辈。”
大家虽然都是小老百姓,但根深蒂固的阶层关系,多少还是懂一些的。
让别人尊重你的前提是,你够资格。
别墅里。
王霍荣抱着三个木盒下楼,分别是玛瑙乌环、天师玉和檀木令。
他脚步沉重,感觉每走一步都在割肉。
随后。
竹签过火,接着像飞刀一般投掷而出。
每一根都没入土壤半截。
另外露出地面的半截,正燃烧着火焰。
六十四根竹签落地后,那沸腾冒泡的地面,动静便小了许多。
只有些许此起彼伏的轻微颤动,似乎地下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。
“众弟子听令,速速结阵,合力镇压,务必要将山下邪祟困住!”
“是!”
许如山负手而立,迎着怪风,看向远处夜空:
“此次邪灵冲阵,非同小可,不知龙虎山能否撑住。”
“要是阵根坍塌了,那外面的阵点就不复存在,天地道坛也就破了。”
……
龙虎山。
师叔祖张天顺冷汗直冒,脸色越发惨白。
“有方,快请天师出关,让他请雷公相助。”
管事弟子连忙疾奔而去。
来到静一宫外,却看到大门紧闭,师伯公张天正也跪在门口。
他连忙走过去行礼,“师伯公,外有邪灵冲阵,师叔祖让天师,请雷公相助。”
张天正点点头,“我正为此事而来,只不过,现在是天师闭关之关键。”
“另外,天师不能请雷公,他代表的是七祖,与老祖平坐,远在雷公之上。”
管事弟子闻言,又跪低一些,“师叔祖快要守不住了。”
张天正只好起身,准备前去相助。
却听到身后的静一宫,传来声音:
“师伯公,我写下黄纸令九道,由您去请雷公如何?”
张天正大喜,“好!”
大门脚下,九道黄纸一一递出。
“去吧。”
张天正拿起黄纸,只见纸上,用血写了一个苍劲有力的‘令’字。
来到山宫外。
却见外面狂风呼呼作响,树枝乱颤,山土震动。
见到如此之大的动静,他的神色也严峻了几分。
他拿着九道黄纸,直接走到阵图中间,来到方鼎面前。
迎着狂风,左手举起一道黄纸,右手两指一点,黄纸便燃烧起来。
一连点了八道黄纸,方鼎之中,火势攀升,浓烟滚滚,虽然能点着,但那烟雾,却仍被怪风吹得左右摇摆。
张天正继续点燃第九道黄纸。
双手一请,大声喊道:
“苍天已允!”
“天师大婚!”
“邪灵皆退!”
“雷公助我!!!”
浑厚声音,回荡山巅。
轰!
轰隆!!
轰隆隆!!!
夜空之上,雷声滚滚而来。
那方鼎之中,几缕烟雾徐徐升空。
紧接着。
天降大雨,一瞬间就把干枯地板打湿。
那原本已经淡化的阵图,经过雨水冲刷,竟然变得清晰起来。
九位轮值弟子见状,纷纷走到阵图中,盘膝坐下。
至此,风止,树静。
镇守全国各地阵点的弟子,在一阵雷声过后,也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崂山,那摇摆乱颤的树枝,瞬间风平浪静。
孙庭玉拿着法器,抬头看天,“师叔祖,这雷是?”
“雷公相助!”
“谁请来的雷公?”
紫清道人抚须道,“该是龙虎山那位。”
西山,众弟子正在合力镇压,眼看地下的邪祟就要破土而出。
却听见夜空中突然雷声滚滚,紧接着天降大雨。
随后,那颤动不止的地面,顿时平静下来。
“禀天师,山下邪灵皆退。”
弟子指了指平静的天机盘,汇报道。
许如山擦去额头上的汗珠,“不知是哪方高人请来雷公相助。”
“早知如此,我们也可以请雷公。”
年轻弟子并不觉得稀奇,因为他见过许天师请雷公。
许如山看他一眼,大概是猜到了他的想法,笑着解释道,“此雷公,有所不同啊。”
“首先要来得快,其次,它不是吓退邪灵,而是发出警告。”
“能让雷公发出警告,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。”
弟子听到这话,瞪大了眼睛,难怪刚才的雷声像说话,响了好一阵。
张思景?
王霍荣听到对讲机的声音,都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。
他费尽全力都请不来的张思景,居然主动上门拜访?
“谁?门口的访客是谁?”
电话那头听到是王霍荣的声音,语气立马胆怯起来;
“张思景,还有他外孙,总共是两个人。”
听到这话,王霍荣神色大喜,“快把人请进来!”
吩咐完,他又觉得不够,干脆跑出去亲自迎接。
来到庄园主干道。
远远的,就看到保安领着一老一少两个身影,正朝这边走来。
王霍荣连忙加快脚步,双手去握。
却见张思景托着一个木盒,没法抽出手来。
“张老先生,可算把您盼来了!”
王霍荣发自肺腑感叹一句。
昨天他发出悬赏,用凤凰簪作赏金,结果连人影都没找到。
现在看到真人,属实感到意外。
返回别墅。
屋里的人,一个个全都起身相迎。
对于张思景的到来,大家也是神色各异。
尤其是看到他红光满面,精神抖擞,在场的保媒人全都羡慕极了。
也有公子哥扬声发问:
“不知是谁那么大能耐?竟然真把张老先生请来了?”
听到这话,王霍荣脸上的笑容,顿时僵硬起来。
昨天发出的悬赏,现在自然作数。
不管是谁把张思景请来,都可以领到赏金,凤凰簪。
一想到要将如此至宝拱手让人,王霍荣就浑身难受。
尤其是他现在,又没法收下玛瑙乌环这份聘礼。
收不下这份礼也就罢了,居然还要他把凤凰簪送出去。
这滋味,比割肉还难受!
想是这样想,但他还是挤出笑容,顺着话题询问起来:
“是啊,不知是哪位请来的张老先生?”
说着话,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。
却看到在场的公子哥全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。
张思景听完外孙的解释,才明白怎么回事。
当即和善笑道,“老朽此番前来,确实是受人之托。”
“但……却不是为了王先生那件事,而是,为保媒而来。”
“苏城之行,只为这一件事。”
什么???
现场除了几名道士以外,其他人全都难以置信地看过来。
谁这么大面子?
居然请张思景保媒?
而且还动用了檀木令?
不等其他人发问,张思景就自顾自地托着木盒,走到几位道长那桌,小心翼翼放下。
“道长,副礼送到,玛瑙乌环可曾恢复过来?”
“刚恢复不久。”
两位长老笑脸相迎。
这一幕,答案不言而喻。
在场的公子哥和保媒人全都傻了。
“又,又是给张至和保媒?”
何君羡脸色一片绿。
他刚刚还想借助保媒人这点,让王霍荣没法收下玛瑙乌环。
这样一来,他这个第二,就变成第一,就可以顺利抱得美人归了。
谁知道,那张至和的保媒人,居然不是道长?
而是大家求都求不来的张思景?
有没搞错啊???
何君羡看到张思景点头承认,只感觉喉咙一甜,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。
方才跟他统一战线的吴北,此时也是面如死灰。
原本还充满亮色的眼睛,早已变得黯淡无光。
他本想把玛瑙乌环挤出去,然后他再放出杀手锏,就可以瞬间绝杀何氏。
现在嘛,他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东西,就算拿出来,也是毫无胜算,还是不拿出来丢人了。
嘶!
王霍荣更是脸皮都在抖。
虽为世家子弟,但他还是被这样的大手笔震撼到。
首聘见面礼是凤凰簪,保媒人是崂山师叔祖紫清道人。
主聘礼是玛瑙乌环,保媒人是张氏中医世家传人张思景。
这,这哪是什么山里人能做到的?
他现在严重怀疑起了张至和的身份。
根据目前的人脉来看,那小子很有可能是西山万寿宫的得意弟子。
又或者是西山哪位领导的子嗣。
只有这个身份,才能借到檀木令。
虽然家世不算好,但至少人脉资源还不错,配咱王氏,也还算凑合。
想到这里,他又看向了装玛瑙乌环的那个盒子,脸上控制不住地笑起来。
“没想到张贤侄能请您老过来保媒,实在是他的福气啊……哈哈哈。”
一想到不仅可以收下玛瑙乌环,还不用送出凤凰簪,他就乐得合不拢嘴。
张思景笑呵呵的,四处寻找起来,“不知哪位是待嫁姑娘?”
话刚说完,他就注意到了不远处,那连眼睛都在笑的王嘉怡,当即点点头。
王霍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也介绍道,“这位正是小女,王嘉怡,我就这一个女儿。”
“可惜没让张世侄过来,本该让两个年轻人见见面才好。”
“他目前抽不开身,会见面的。”
张思景点头回道,也不再寒暄,而是开始按规矩走完流程。
最后指向桌上没有开过的木盒道:
“这份是第二重聘的副礼,还请王先生一并收下。”
竟然也有副礼?
在场的公子哥惊了一跳,全都伸长脖子看过来。
首聘礼的副礼,是天师玉。
那这主聘礼的副礼,岂不是要盖过它?
王霍荣也是神色一肃,走近几步,看向那个较为朴素的盒子,皱起了眉头。
张思景与道长对视一眼,得到示意,这才伸手准备打开木盒。
见状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过来,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咔~
木盒启开。
映入眼帘的,是一块三指大小的牌子,檀木材料,中间刻着一个‘令’字,上面刻着
‘西山万寿宫’,下面刻着‘中医百家联动’。
除此之外,那木牌周身,还有几缕雾气漂浮,让东西变得有灵气起来。
“这是……檀木令?!”
保媒人陈老最先认出,直接惊呼出声。
哗啦!
顿时全场一阵躁动。
传说中的檀木令,就是眼前这东西?
这可是能牵动整个中医界的圣旨啊!
好家伙,一个副礼,就直接碾压在场的所有主聘礼了!
在场的公子哥全都咽着口水,感觉脸都在抖。
这张至和到底是什么人啊?
出手也太夸张了!
随便拿出一样东西,就是大家求而不得的无价之宝!
王霍荣愣了好一会儿,才回过神来。
他双手都有些颤抖,属实是被吓到了。
檀木令给他的震撼,比玛瑙乌环还要大。
在他看来,檀木令可是中医界的圣旨。
“诶?檀木令周围,为什么有几缕仙气?”
陈老戴上老花镜凑近一些,这才看见那若隐若现的雾气,很是惊奇。
道长随手打开玛瑙乌环的盒子,解释道,“玛瑙乌环虽能吞噬邪祟,但它却吃不饱,一旦吃得多了,它就会被邪祟影响,从而作恶。”
“至于檀木令,它本就具有巨大能量,昨夜由张老先生激活,那便不是寻常物了,它刚好可以克制玛瑙乌环,让它有所忌惮。”
说着话,道长指向了已经变成黑色石头的玛瑙乌环。
众人定眼看去,顿时惊奇不已,这也太玄妙了。
王霍荣笑得脸都酸了。
高兴之余,他却有些担心起来,“道长,我家老爷子吃了有邪祟的药材,是否该让玛瑙乌环去治治?”
道长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,“王老先生那边,恐怕会有不少邪祟,我怕将玛瑙乌环放出来,会一发不可收拾。”
“王先生手上,不是有凤凰簪嘛,此物便能将王老爷子身上的大部分邪祟,驱离。”
听到这话,王霍荣这才舒展眉头,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。
张思景见长老提到凤凰簪,走过来笑着提醒道:“王先生,这些聘礼,在完婚以前,还是不要卖出了去吧?”
这话一出。
王霍荣顿时羞得面红耳赤。
尤其是,这话还出自张思景之口。
虽然没带半个脏字,但他却感觉被打了一耳光,脸火辣辣的。
他确实是救父心切,把凤凰簪设为悬赏了。
虽然理由很感人,但还是有所不妥。
长老见意思已经传到,就笑着缓和氛围,“这聘礼一主一副,副礼的话,王先生可以先用。但主礼,无论如何不能卖、不能捐,最好还是不要动了,除非邪祟来犯,那自然可以任君用之。”
仅仅几句话的功夫。
王霍荣后背就热出一身汗。
他站在原地平复好一会儿,才挤出笑容,出声打断激烈讨论的众人,宣布了自己的决定:
“感谢各位公子、保媒人对小女的厚爱。”
“在场的公子,都是翘楚,难得的优秀之人!”
“不过,小女只能嫁一人,方才我征询了她的意见,决定收下张至和公子的聘礼,暂时将他定为合适人选。”
“待我家老爷子把关过后,就可以安排婚事了。”
“至于诸位公子的首聘礼、主聘礼,我们将原封不动送回贵府。”
虽然这个结果是在预料之中,但在场的公子哥听到正式宣布后,还是非常失落。
从小到大,在座的,哪一个不是要什么有什么,打开电视想点哪个就点哪个。
这难得的落选,自然就难受了许多。
如果非要问现场谁最难受的话。
那当然是广城何家的何君羡。
他眼眶都红了。
出发前他还信誓旦旦立下军令状。
当初有多高兴,他现在就有多难受,不,是难受十倍!
他有些羞涩地看向王嘉怡,却见对方高兴得每一寸肌肤都在笑。
也难得看见她笑而露齿,原来还能这么漂亮!
离开王氏庄园后。
四位入选的公子哥相互试探起来:
“今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,那凤凰簪,发出的光,好像还有其他功效?”
“诶?你也这么觉得?我一出门就感觉身体轻快不少。”
“那张至和到底是什么人?一出手就三件大礼,光凭一个副礼天师玉,就比我们几人的东西要好?”
“刚才我让人去打听了一圈,没找到张至和的任何资料,他是不是江城张家的公子?”
“狗屁张家,凭他的分量还想请动紫清道人?听说人家五十多年没下山,这次下山就为保媒。”
何君羡对张家有仇,一听到张家就立马开喷了。
也有公子不认同他的说法,说道,“能请到紫清道人,未必有实力,还可能是人情债。这种东西,说不准的。我爷爷以前被劫匪抢光财物,就是有人给了他两个馒头,才欠下一份人情债,到现在都没还尽呢。”
何君羡眼睛顿时亮了,有道理啊,他外公不就是靠人情债发家的嘛。
当即他便猜测起来:
“我认为,那什么张至和,他应该是在唬人,故意把最好的放在前面。”
“被他这么一搅和,肯定很多人退出,我可不上他的当。”
“主聘礼我肯定要压他一头!”
其他三位公子哥面色古怪。
因为这是他们最深处的想法,没想到这个二百五直接说出来了。
你这不是明摆着让大家都来吗?傻不傻?
各怀心思散去后。
何君羡立马拨通了老爹的电话。
电话一打通就哭诉起来:
“老爹啊,咱们输了啊,那什么夜明珠,太普通了啊!”
电话那头的何大友,正在跟老丈人下棋。
听到儿子大哭,沉声道:
“有屁就放!”
“我好不容易寻来的夜明珠,怎么可能会普通?”
“你是不是私吞了,不想娶那王家姑娘?”
何君羡一愣,刚开始他确实是这个打算。
只是现在,他立马大哭起来:
“人我见了,跟天仙似的,我非她不娶了还。”
“夜明珠我也给了,不信您打电话问陈老,我当他面给的。”
听到这话,何大友自然信了。
却是更加困惑起来。
这颗夜明珠可是皇宫里的宝贝,居然变普通了?
当即喝道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今天,一开始好好的,那王霍荣王叔,收了咱的礼,估摸着肯定是咱家最有戏,因为其他几家挑的东西,都有所保留。”
何君羡坐在迈巴赫后座,看着窗外风景,继续说道,“后来突然来了一个道士,叫什么紫清道人,他带……”
“你什么谁???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躁动。
紧接着就是老头沙哑的声音,“君羡,你刚刚说谁来了?”
何君羡有些莫名其妙地加大音量:
“外公?我说后面来了紫清道人,一个长眉长须的老道士。”
这话一出,电话那头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,听起来像是棋子掉落。
紧接着就传来外公沙哑的催促声,“你现在,马上,去找他!”
“一定要把人请来广城!”
何君羡头一次见外公如此焦急,当即吩咐司机返回王氏庄园。
只是为时已晚,紫清道人跟他就是前后脚走的,连王氏家族都没把人留住。
现在那庄园门口,王霍荣还在接受几位亲戚的指责呢。
何君羡把结果告诉外公,电话那头也是一声长叹,惋惜道:
“唉!崂山师叔祖,能见到他,也算是机缘啊!”
“王氏也是厉害,居然能把老祖请下山来。”
何君羡连忙纠正道,“那不是王家请的,紫清道人来这里,是为人保媒,跟陈老一样。”
“什么!!!”
电话那头传出好几人的惊呼声:
“谁能让他老祖保媒,真是天大的福分啊!”
“外公,你们听我讲完行不行。”何君羡逐渐失去耐心,“紫清道人是为一个叫张至和的人保媒,这个人我托人查了,查不到资料。”
“这其实也不是重点,重点是,紫清道人带的聘礼,很亮眼。”
“就是他,让我们的夜明珠变普通了。”
电话那头声音平稳许多,“是什么聘礼?”
“总共有三件,二副礼是一对玉鸳鸯,副礼是天师玉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电话那头立马确定一句:
“君羡,是不是外公跟你说过的少年玉?”
“看起来是很像,但那位道长说了,那是天师玉,王霍荣叔叔当场吓到了,都不敢让我们靠近。”
何君羡这话,让电话那头倒吸几口凉气。
紧接着就听到闹哄哄的议论声。
听起来,电话对面有好几个老头,又惊又叫。
他也听不清楚,喊了几声不见回答,直接就把电话挂了。
五分钟不到。
那边又打来了电话,声音仍旧很激动。
问道:“君羡,主礼是什么?居然要这样的副礼来护航?”
“主礼,就是凤凰簪啊。”
轰!
这次对面直接炸了。
何大友接过电话,在嘈杂中,声音大了几分,“凤凰簪你拍了照片没有?”
“拍了拍了,一会发过来。”何君羡不明白老爹和外公为何如此激动,自己在现场都很平静,难道是我成熟了?
“现在,大家都在准备下次的主聘礼,咱家也别藏着掖着了,否则这事要黄。”
何君羡今天打电话只为了这一目的。
自从看过了王嘉怡,他现在连去会所找嫩模的心思都没了。
仅仅半天时间,天师玉、凤凰簪的消息就传遍所有世家。
那凤凰簪的图片刚传到网上,就被一个新兴世家联合互联网巨头,直接强制屏蔽了。
这种好东西,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在普通人的世界里,这不过是流星闪过,转眼就忘了。
但这在世家名流的圈子中,却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……
江城。
写着‘荣府’的大门牌下,一辆雅马哈242疾速掠过,只留下渐渐散去的轰鸣声。
门口的保安一脸无奈地看着。
没办法,这是荣氏家族的外戚,吴北,谁也不敢拦。
他虽然是不受待见的旁系大姨的儿子,但在荣氏也有一定地位。
吴北举着手机奔向主楼,人还未进门,就大喊起来:
“外公,外公的病……有办法了!”
几位舅舅和表兄弟从屋里出来,并没有太多好脸色。
吴北自顾自地说道,“外公不是一直没有好转嘛,当时大舅请了先生,说是撞邪了?这事能确定的话,就有办法。”
几位舅舅全都点头:
“那先生在圈子里也是高人,肯定不会有假。”
“没错,爸之前一直在练金刚功,身体很硬朗,就是上个月去山上祭拜,回来就成这样了。”
“这事连德高望重的先生都没辙,你有什么办法?”
吴北立马拿出手机,把自己的截图给大家看。
嘴里说道,“这是凤凰簪,听说能驱邪。”
哗啦!
现场一阵骚动。
原本还各怀心思的几人,全都围了上来。
像凤凰簪这样的神物,各个世家都知道,甚至还有相关记载的书籍。
看过图片后。
大舅率先发话,“这的确是凤凰簪,根据记载,有驱邪,改运之能。”
“小北,你这图片哪里来的?看起来像是刚拍不久?”
吴北见大家都有了兴趣,也跟着激动起来。
他因为是旁系的原因,一直被荣氏排斥。
如果这回能当救世主把外公救了,日后肯定得到重用。
嘴上说道,“这是苏城王氏收到的首聘礼,不轻易示人,我有一朋友与王家打好了关系,才可以进去拍照的。”
这话他就是随口胡诌,不这样说,他完全体现不出价值,甚至还可能被其他人抢了功劳。
在场其他人听到他这话,却愣了。
这信息量有点大,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苏城王氏?这不是垂死挣扎的老牌世家吗?
他收到的一个首聘礼居然是凤凰簪?
谁这么大能耐,一出手就是神物?
负责与道教打关系的二舅,开口打破沉默:
“据我所知,凤凰簪是在外蒙贵族,好几个国家找他要,他都不给,谁这么大本事,居然能把它取回来?”
“还有,这件东西具有天地势能,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将它送到苏城。”
吴北干笑几声,没想到二舅这么专业。
他自然不敢隐瞒,只好如实说道:
“据我那朋友透露,这凤凰簪,是崂山师叔祖紫清道人送来的,除他之外还有三个道士。”
紫清道人?
二舅神色激动。
他这些年与道教打关系,别说是紫清道人,就算是掌教孙庭玉,他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。
没办法啊,这些人早就超脱世俗之外,有钱也使不动。
“小北,那紫清道人,现在在哪?”
吴北是真怕二舅抢功劳,立马摇头道,“紫清道人已经回崂山了。”
一行人刚走出院门口,就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。
好似心里的一团糟气被压制住了。
众人扭头看过去,只见四个道士大步走来。
为首那位长眉长须,步态稳健,气场忽大忽小。
保媒人陈老,六十多的年纪,却像粉丝看到爱豆一样激动。
他不敢跑到紫清道人面前,而是相隔三步,汗颜道:
“惭愧啊惭愧,昨天中午吃了荤,怕是要冲撞了紫清道长。”
这话一出,昨晚刚吃过荤的公子哥全都下意识闭紧嘴巴。
“无妨,今日只保媒。”
紫清道人迈着步子,语气平和。
保媒?
在场的公子哥相视一眼,全愣了。
他们虽然不知道紫清道人是谁。
但能让画坛大家陈老行大礼,还能让王霍荣亲自出门迎接,这人肯定不简单。
能请这样的人保媒,那男方恐怕大有来头。
何君羡也是面色难看起来,陈老可是他外公的座上宾,连他爹都请不动。
王霍荣原本还在琢磨,如何与紫清道人搭上关系,眼下听到保媒二字,当即眼睛亮了。
他立马请人进屋,恭恭敬敬安排紫清道人坐在上宾位。
陈老站在椅子前,一脸虔诚,并没有入座的意思。
这让何君羡僵着身子有些尴尬。
不坐?你们站久了不腰疼腿软吗?
王霍荣是一家之主,他倒没有太拘束,直接就坐了下去。
笑道:
“凌请道长,不知哪家的公子,能让您保媒?”
“那真是他的福气啊!”
不只是嘴上这么说,心里他也是这么想的。
刚才他看资料,发现崂山师叔祖,已经五十多年没下山了。
而如今下山,居然是为了保媒。
谁有这么大能量把他请下山?
这样的人家不就是王氏心目中的首选吗。
除此之外,婚姻能得到紫清道人的祝愿,那自然是好姻缘啊!
王霍荣心情舒畅,虽然还未见到男方,但他内心已经开始认可对方了。
紫清道人打量着远处孤单的王嘉怡,笑着点点头。
打量好一会儿,他才笑道:
“孩子,你来说吧。”
谁?
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。
只见王嘉怡有些失落地站在楼梯口。
她听见紫清道人的话,抬头看来,眼睛渐渐恢复亮色:
“是张至和?”
紫清道人抚须一笑,欣慰点头。
什么?
王霍荣面色巨震。
呆呆看着面前的紫清道人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在场的公子哥也全都笑容凝固。
“紫清道长,您那位张至和,是哪家公子?”
王霍荣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,这世上同名同姓太多,巧合也说不定。
他实在想象不出,那土包子怎么能请动紫清道人。
“龙虎山。”
果然是那山脚下的土包子。
王霍荣脸色一阵变幻,指着门口那两位遭人嫌弃的保媒人,僵硬笑道:
“可那两位,刚刚也说是为张至和保媒?”
“还带来了一对玉鸳鸯。”
经他提醒,在场的公子哥纷纷点头,这才想起刚才滑稽的一幕。
一个个顿时自信起来。
紫清道人这个保媒人虽然身份高,但却不能当作聘礼来用是吧。
一对玉鸳鸯就想娶大家闺秀,怕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紫清道人也是略微疑惑,他看向王嘉怡,见对方一阵尴尬,当即猜到其中缘由。
这才点头笑道,“那是二副礼,为主礼开道之用。”
二副礼?
众人一脸错愕,都看向了道士手上的两份盒子。
什么样的主礼,居然还要配二副礼。
难道比那慈禧的夜明珠还要珍贵?
何君羡看着大家吃惊的表情,好一会儿才明白二副礼是啥。
主礼就像买手机,副礼就是买手机送一桶大豆油,二副礼就是再送一个塑料盆。
所以那被定义为二副礼的玉鸳鸯,就显得极其贵重。
管家重新把那两位羞红脸的保媒人请进门,搬来椅子倒上茶。
紫清道人在众人的满脸期待中,招手让道士打开真正的副礼盒子。
那是一个黑色檀木盒,精致小巧。
盒子打开。
入眼的一块拇指大的玉佩,淡淡的血红色。
几位上了年纪的保媒人见了,全都惊呼起来:
“少年玉?”
他们双眼炙热地看着盒子。
这所谓的少年玉,就是有生命力的雏玉,起初是亮眼的白色,后由少年郎长期佩戴,吸纳气血,最后形成血红色。
体弱之人戴了,身体转阴为晴。
年迈之人戴了,有延年益寿之功效。
这样的东西,那是求而不得的宝贝!
就算是公子哥何君羡,也是一脸垂涎。
他前几年就听外公讲过少年玉,年轻人戴了有补肾气之功效,他觉得自己需要一块。
王霍荣也是见多识广之人,他看到盒子里的少年玉,眼睛都睁大了一圈。
他爹王老爷子,体弱多病,这少年玉,真是及时雨啊!
“这不是少年玉。”
两位道士中间,有位长老站出来,摇了摇头。
继续补充道:
“这是天师玉,有镇压邪祟、扭转气运之功效。”
轰!
全场一片哗然!
所有人都从椅子上蹦了起来。
就连气场忽高忽低的紫清道人,都惊得眼皮一抖。
只有他知道,天师玉,那可是天师佩戴之物。
除了拥有少年玉的功效之外,还汇聚了天师的修炼心血和天地气运。
这种东西,如果给到崂山,那山下的邪祟至少要被镇压五十年。
紫清道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,就收回视线,调整心性。
所有人的脸色,王霍荣都尽收眼底。
他现在除了激动之外,还有些担心,虽然不可能,但他还是担心被人抢去,或者是摔碎。
要不是顾及家风规矩,他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收下这份礼。
这时间,大家也开始好奇起了主礼。
一份副礼都能碾压在场的大多数东西,那这主礼,岂不是要上天?
何君羡更是额头冒出细汗。
他暗暗预估了一下,发现这块天师玉,只是在价值上,略微逊色于夜明珠。
这只不过是一件副礼,就如此霸道。
那主礼,他担心自己的夜明珠要败下阵来。
长老将檀木盒子盖上,打开了一个金色盒子。
盒子刚打开,众人便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威压,就像在水底一样难受。
长老与那两位道士嘴唇微动,念起诀来。
很快。
大家就感觉神清气爽,如翱翔于天地之间。
这种奇妙感觉,让所有人都目不转睛,看向那个打开的金色盒子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金黄色的布条,看起来像是包裹了什么东西。
保媒人陈老喉咙滚动几下,暗暗心惊,哪怕是这块布,那也是罕见的宝贝。
布条拆开。
展现的,是一只有些像簪子的凤凰?
栩栩如生,是静似动。
精致光滑的表面,散发着古老的黄光。
晶莹剔透,流光溢彩。
众人面面相觑,忍不住凑近一些。
看了好一会儿,虽然惊奇,但大多数人都认不出这是什么宝贝。
只觉得很惊艳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都是一只飞舞而来的凤凰,仿佛是活物一般。
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之作。
人群中,王霍荣激动难掩,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。
这个东西,他参加高商展的时候,看过一张模糊的图片,当时就被惊到了。
观察好一会儿,他有些不敢相信:
“这,难道这是凤凰簪?”
什么!!!
那几位保媒人听到这话,全都惊得瞪大眼睛。
他们只在书上看过这个名字,但却从未见过实物,连一张图片都没见过。
现在听说眼前的东西,就是凤凰簪,几人全都激动地掏出手机,小心翼翼问道:
“道长,这能否拍照?”
“对对对,我正在编撰一本古籍,很需要凤凰簪的图片!”
“一直以为凤凰簪是杜撰的传说,没想到竟是真的。”
长老不好随意应允。
便看向了紫清道人。
只见他笑着点点头。
一旁的王霍荣欲言又止,他很想拒绝啊,可现在这些还不算是他的东西。
当即笑道,“紫清道长,请问那张至和张公子,何时过来见一见?”
今天的保媒人和聘礼规格,确实让他有些意外。
紫清道人是崂山人,对此并不清楚,他没有回答。
双手托着礼盒的长老,接过话头说道:
“九重礼毕,自会出现。”
九,九重聘礼?
在场公子哥全都傻眼了。
你特么一个凤凰簪就碾压所有人了。
居然还想送九重聘礼?
还让不让人活了?
何君羡看着桌上那个夜明珠盒子,心里落差很大。
刚才他还是耀眼夺目的最佳人选,整个人都飘飘然。
结果两个小时不到,这一切就发生惊天逆转。
凤凰簪一亮相,在场所有人都很激动到失态,眼里哪还有什么夜明珠。
王霍荣听到九重聘礼,也是心惊肉跳。
不知这张至和,是故意声势浩大吓唬对手,还是真有本事。
这人的底,他是越来越猜不透,一会儿得让嘉豪去查查。
现在他没有太多余力去想这些,而是一心只想把礼物收下,免得磕了碰了。
“管家,先把东西收下,你看道长手都酸了。”
在场的公子哥和保媒人见东西被收起,只能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。
“君羡,这门婚事……你可以正式放弃了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儿子放弃一件事。
没办法。
先不说王老爷子已经应允。
就算没有答应,也不能再参与了。
男方实力深不见底,根本不是他广城何家这种暴发户可以比拟的。
何君羡看向戴着口罩的王嘉怡,感觉心被揪了一下。
他苦着脸,本就心灰意冷,还听到老爹这样说,当场不顾什么规矩,直接走出门去。
吴北的二舅一直很少说话,他看着何君羡的背影,若有所思收回目光。
看向了身旁的外甥,问道,“那何家的小子,好像还不甘心啊。”
吴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摇了摇头:
“他一个花花公子,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,现在肯定不甘心。”
二舅眼睛亮了,点点头。
王霍荣见大家都很激动,不禁担心青龙锁掉地上摔坏,连忙示意女儿把东西收起来。
看到青龙锁的木盒盖上,王老爷子这才收回目光,渐渐平复急促的呼吸声。
他本以为神兽祥云图,就像他当初看到的那样,只是画技卓越,年代久远而已。
却不曾想到,这玩意儿,居然还能动!
刚才龙腾虎跃的景象,那是何等的壮观震撼。
而这能让古老画作‘活过来’的东西,正是他即将收下的聘礼,青龙锁。
可惜老李还在飞机上,他要是在场,肯定会求着与王家建立各种合作。
一想到这,他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随着神兽祥云图收起。
大家这才彻底平静下来。
那些上了年纪的保媒人,差点都要冒出心脏病高血压了。
全程瞪大双眼,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深怕错过什么。
交头接耳中,这些老头都一致表示,没白来一趟,死也值了。
角落里,记者们不断催促摄影师拍照,都要把快门键摁进去了。
要不是刚进门那会儿手机被收,他们早就拿出手机录像。
在意犹未尽的同时,也有人还抱有遗憾。
当即开口问道:
“仙长,不知青龙锁,能否驱邪避凶?”
这话简直问出了在场所有宾客的心声。
他们专门跑来苏城,跑去翻垃圾堆,住在王园客宿间,最深层的目的,不就是为了驱邪避凶,为了自身健康和家庭平安吗。
今天赶巧遇到第三重聘,还见到了如此震撼的异象。
虽然大饱眼福,大开眼界,但实际好处,还不如上次玛瑙乌环的洗礼呢。
王霍荣听到这话,也是连连点头。
他亲身感受过玛瑙乌环的玄妙,很喜欢那种既实用又舒服的价值。
王老爷子又给张真人添了一杯茶。
到目前为止,他已经站立两个多小时了,也是难为他这把老骨头。
但这是他自己不敢坐,也怪不了别人。
他对今天的第三重聘礼,那自然是相当满意。
至于说什么驱邪避凶,他不奢求。
一样东西,怎么可能具备那么多功能?
他反倒觉得在场的宾客贪得无厌。
所以才给张真人添茶,想打个圆场。
但大家显然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。
现场很快寂静下来,所有人都看向了张真人。
张天正喝下一杯茶,笑着回道:
“青龙锁与前两样东西有所不同。”
“它不能像凤凰簪那样,驱离邪灵。”
“也无法像玛瑙乌环一般,吞噬邪灵。”
啊?
不等张真人说完,现场大多数人的脸色,都浮现了失望之色。
能把灵物惊得躁动不安的青龙锁,居然不能驱邪避凶?
屋里一下走出三个陌生老头,是古董修复局的退休干部。
几人看到一个大男人在哭,全都面色古怪。
他爹何大友叼着烟斗,走出来见状,也是羞得老脸通红。
何君羡没想到家里还有客人,连忙擦干眼泪,一一问好,反倒是让几位退休干部尴尬起来。
他外公拿一本古籍走出来,连忙说道:
“君羡,快,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!”
“没有洗过吧?”
何君羡不明所以,摇了摇头,“我出了王氏庄园,就直接去了机场,哪有时间换洗衣服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他外公面露喜色,“你先去洗澡,把身上衣服换下来。”
何君羡哦了一声。
反正也天黑了,洗个澡也没什么。
古董修复局的几位老干部相视一眼,有人问道:
“老韩,真有物质残留这回事?”
“不可能吧,他这一路上,接触了多少空气,能留下什么?”
一旁的何大友听得满头雾水,也看向老丈人,“爸,什么情况啊这是?”
“着急忙慌催君羡回来,到底是什么事?”
韩老爷子把古籍递给退休同事,嘴里说着,“玛瑙乌环的灵气,虽然不能存留,但它的气感,需要一周才会完全消散”
这话一出。
那三位退休干部全都惊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,那衣服上,还有玛瑙乌环的气感?”
韩老爷子有些不确定地点头,“需要验证。”
何大友被几人说的一脸懵。
“什么气感?”
“玛瑙乌环,不是被王家收起来了?”
他岳丈没说话。
旁边的退休干部,倒是很有兴趣解释起来:
“你可以理解为,家里的檀香,只要点过一次,那屋子里就会留下檀香的味道,要很长时间才会完全消散。”
“这有什么用呢?”
“如果气感强烈,或许也可以吸走身体里的部分邪祟。”
什么?
何大友有些难以相信。
但见几人脸色认真,不像是说笑。
他便看向了老丈人,笑道:
“爸,那小子肯定洗好澡了,我们进去看看。”
说到这,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又补充一句,“您先一件一件穿。”
韩老爷子也是心神大动。
一马当先直奔二楼,正好看到何君羡洗完澡出来。
那堆衣服丢在矮柜上,隐隐飘出一股子汗馊味。
但此时,在场的几个老头,却丝毫没有嫌弃之色,反倒是两眼放光。
何君羡见这些人盯着自己衣服,心里直发毛。
正想询问什么,却见外公拿着衣服进了卫浴间。
何君羡瞪大眼睛,“爸,外,外公拿我衣服做什么?”
几人的目光落在卫浴间大门上,没人回答他。
没几分钟,韩老爷子就穿着何君羡的西裤出来了,裤脚堆起了厚厚的褶子,上身还是他自己的老干部外套,看起来非常奇怪。
“怎么样老韩?”
“能感觉到气感吗?”
“外公,你穿我裤子做什么?”
韩老爷子走出来,闭起双眼,放缓呼吸。
好一会儿,他才睁开双眼,带着笑意说道:
“能感觉到轻微的异动,但不强烈,我再加几件试试。”
说完,他拿起何君羡的衬衣和西装,转身就又进了卫浴间。
何君羡转着眼珠子,猜测起来,“难道外公他,想在我的衣服里,感受玛瑙乌环的能量?”
“你外公说,气感需要一周才会消散,这不正在验证嘛。”
何大友的眼睛也亮了,如果光是残留就有效果,那玛瑙乌环也太强大了!
随后他又好奇地看向儿子,“快说说,被玛瑙乌环吸走邪祟,是什么感觉?”
“感觉嘛……”何君羡一时想不到什么好词,就说,“感觉尿了一泡尿,特痛快!”